確實,對這套炎靈的保護設施全權負責的拉爾查雷克這次的發(fā)明堪稱楷模。尼米斯深處有一間控制室,由忠誠的伊捷看守日夜監(jiān)視。任何傳送、躍遷或其他試圖用魔法穿過墻和窗的嘗試都會觸發(fā)警鈴,不用說,任何粗暴的物理嘗試當然也會。拉爾每晚會親自確認保護罩工作狀態(tài)并定期檢查保證它們能正常工作。
然而,今晚拉爾查雷克不在這里。他把這里的責任移交給了守衛(wèi)隊長涅羅·杰克,他是個人畜無害的維多肯,因為絕對服從命令并且毫無想象力的長處而從伊捷守衛(wèi)中獲得提拔。和拉爾一樣的是,他會嚴謹地承擔職責;和拉爾不一樣的是,他是個滑稽歌劇迷,而昨晚他在《斯派洛去打獵》的演出中邂逅了一位令人愉快的年輕女子,然后——
好吧,涅羅不太記得那晚隨后發(fā)生的事了。但是這位年輕女子,也是那個綁著風箏的女子,還是一名底密爾竊念師,所以她的約會經常如此結束。
現在,如果進展順利——
在她魔法強化的視界中,尼米斯的保護罩閃爍著彩虹中所有顏色的光,是一道陷阱與警報組成的兇險光譜。在高塔頂端,一扇巨大的弧形玻璃窗能俯瞰整個城市之處,這些光耀眼地亮著。
直到一個預定的時間,它們同時熄滅。
涅羅·杰克明早得回答幾個問題了。
入侵者讓風箏傾斜,朝著塔飄落。
銀幕劇院是何種劇院已無跡可尋——顯然好幾年來這里只有老鼠當觀眾。拉爾小心穿過觀影廳,四周頹敗的石膏墻上和檢票臺周圍仍殘留著海報的碎片。另一扇雙開門通往戲劇廳,一個中央走道兩邊擺著數排朽壞木椅的寬闊半圓形房間。房間另一頭是舞臺,舞臺拱塌了一半,劇院同名的銀幕已經成了它后方的一堆破爛碎片。
拉爾更關注坐在舞臺邊的人。這人正值中年,有一張有棱有角,飽經風霜的臉和一頭編成襤褸發(fā)辮的頭發(fā)。他寬松長袍下胸口的大部分已替換成了光滑而有彈性的金屬,右臂是個有金屬支柱的扭曲籠子,末端是爪子一樣的手指。拉爾進入房間時,他抬頭看向拉爾,臉上掛著一絲不帶幽默感的笑容。
“泰茲瑞,我想你還在給那條上古蜥蜴跑腿?”拉爾說道,收到消息時他就懷疑是泰茲瑞。
“拉爾查雷克,你還在這個低等世界浪費時間。”泰茲瑞帶著受打擾的冷漠打了個哈欠。
舊日怒火又一次在拉爾胸中燃起,他握緊雙拳,但仍保持了輕松的語氣。
“我覺得,上次碰面時,我已經說清楚我們之間沒什么可聊的了。”
“你可能沒什么對我說的了,但因為你躲著我,他決定再給你一個任務,一個最后的任務。”泰茲瑞說。
“你的主人已經告訴過我了。”拉爾說。泰茲瑞的嘴唇扭曲了,而拉爾知道自己這下刺中了:這個高傲的旅法師討厭被人提起他屈服于另一個。“你該告訴他如果他不跟進威脅就不那么可怕了。”
“如我所說,我不知道他的為何會寬限你,只知道不會寬限太久。”泰茲瑞從舞臺跳下。“你欠他的債,查雷克。你可以你可以償還債務并獲取服務的回報。”他抬起頭,赤紅的能量在金屬臂中漣動向下,“或者你可以繼續(xù)這么固執(zhí)并和其余一切一起毀滅。”
“很誘人,”拉爾微笑,“但我已經需要應付一條高傲自大的龍了,沒興趣再換一條。”
“和我預料的一樣。”泰茲瑞聳肩,“什么條件下——”
他謹慎緩慢的態(tài)度一掃而空,揮動金屬臂朝著拉爾的方向發(fā)射了一陣白熱的金屬雨。拉爾同樣快速地做出了反應。能量從他手臂流入護腕的米捷節(jié)點,形成了一面噼啪作響的電能護盾,把金屬滴彈向四面八方,然后讓它們折回泰茲瑞原來的位置。